第(2/3)页 张狂跋扈,目中?无人。 连德庆侯夫妇这对?公?婆都不放在眼里,更何况是其余人? 等周氏的长辈们到了,德庆侯三言两语将今日之?事说了,便叹口气,一脸愁闷地将舞台交给了其余人。 墙倒众人推。 场面短暂地缄默了片刻,终于?有位族老慢吞吞地开了口:“皇长子的话,怎么能不当回事?若是来日……” 他没继续那个话茬儿,而是说:“周氏不能再重?蹈覆辙了。” 贵族是需要足够的时间来进行?塑造的。 人脉也好,成年人的风度和子嗣辈的学业也罢,都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够建立起来的东西。 前任德庆侯府被天后连根拔起,如今这位德庆侯夫人的娘家只有六品。 因为彼时政局动荡,也因为他们初来乍到,极其孱弱,所以后来荀相公?使人登门,来为自己的女儿说亲,他们虽也知道?荀氏夫人在闺中?便很跋扈,但?是也不敢拒绝。 也是因此,为之?后德庆侯府多?年的鸡飞狗跳埋下了隐患。 诸此种种,周氏的族人都看在眼里。 德庆侯府经不起下一次折腾了。 要是死保世子夫人,因而触怒了一位极有希望登临大位的皇子,来日再被杀一遍,那德庆侯府还不知道?有没有这个气力再次缓过气来! 倘若世子夫人为人处世真的处处周到,那也就罢了。 偏她向来鼻孔朝天,没几个看得?上的人,这种情况之?下,周氏的族人怎么可能保她? 局势毫无疑义的一边倒了。 甚至于?讨论的主题都不是要不要保世子夫人,而是纠结于?究竟是出妻,还是让她在家庙里养病到死算了。 荀侍郎听得?后背生汗,焦躁不已,偏自家理?亏,又无法去替妹妹说情。 他不得?不央求在座的周文成:“周相公?……” 论辈分,周文成是德庆侯的堂兄弟。 论身?份,他是当朝宰相。 若是他肯出面说一句话,或许还能扭转乾坤。 周文成扭头看了他一眼,也叹口气,摇头道?:“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?” “德庆侯府是不敢管,你们呢,难道?也不敢管?” 他神情唏嘘:“说到底,苦果都是自己酿的。” 荀侍郎羞红了脸,满面惭愧。 周文成见状,似乎也是不忍。 再三沉吟之?后,他终于?道?:“荀氏行?事,的确有诸多?不妥,但?嫁入周家多?年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她向来又爱热闹,真的让她青灯古佛,了此残生,不也太过于?残忍了吗?” 他微微一笑,主动同德庆侯提议:“不如就叫他们夫妻俩写了和离书,好聚好散,让荀侍郎带着妹子回荀家去吧。” 天后当年选中?德庆侯来承继爵位,就是看中?了他这个人老实听话。 小时候听父母的话,成年了听妻子的话,有了儿媳妇又听儿媳妇的话。 老实人被统治的一生。 现?在他就很听堂弟的话——同样都是周氏旁支,他成了德庆侯,这靠的是运气,堂弟成了宰相,靠的可是实力?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