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他走了。 圣上立时就瘫软了下去?,往椅背上一靠,叫宋大监:“去?把周相公请过来吧。” 又笑眯眯地摸了摸儿子的头:“好孩子!” 阮仁燧从他面前?的果盘里抓了几颗樱桃提着,慢慢地送进嘴里吸。 那边宋大监从偏殿里请了周文?成?过来,后者赶忙行礼请罪,余光瞧见还有个小孩儿在,不免一怔,而后又向他见礼:“楚王殿下。” 阮仁燧回了句:“周相公客气了。” 那边圣上就叹口气,道:“老夫人有这样?的遗言留下,你怎么不早说?倒是打了朕一个措手不及。” 没等周文?成?说话?,他就道:“现?在补上也不算晚,那是你的生母,原也该给?个正?经追谥的,你说该给?个什么才合适?” 周文?成?听得动容,心?里一阵酸涩涌上,嘴唇嗫嚅几下,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推拒的话?来。 他改躬身?为跪地,叩头及地,流泪道:“阿母生我养我,如今魂归九泉,若是连她的遗愿都不能实现?,岂不是愧为人子!” 圣上赶忙叫宋大监去?搀扶他:“常日里不兴这样?的大礼!” 周文?成?坚决不肯起身?,用力连叩三?下,颤声道:“陛下垂爱,若以郡夫人恩赐臣母,臣当肝脑涂地以报!” “真是不孝之子!” 圣上笑骂一句:“求都只敢求郡夫人,国夫人又何?妨?” 一抬手,宋大监便从案上取了早就拟定好的那份手书,送到周文?成?面前?去?。 圣上说:“之后的事儿,可就得你这个中书令来办啦……” 周文?成?怆然泪下,唯有叩首,哽咽情状,难以成?言。 最后还是圣上叫宋大监领着他再去?一趟偏殿:“堂堂宰相哭成?这样?,叫人看见了笑话?。” 一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,随意又自然。 阮仁燧嘴里含着一个吸干了的樱桃核,已经看得呆了。 他愕然道:“御史台不会骂吗?” 圣上自己也拿了一颗樱桃,吃下去?之后才说:“这还用说吗?肯定会骂啊!” 阮仁燧:“……” 那你还这么干?! 圣上实在无奈,就掰碎了跟他说:“御史台也不是所有御史都了不起的,你不用管他们,只正?经地理一理御史大夫和两位中丞就行了。” 他说:“你看这回的事情,无非就是一个儿子想要实现?母亲的遗愿罢了,这是什么天崩地裂的大事吗?不严厉喝止,马上就要亡国了?真不至于。” “你看屈大夫就很懂分?寸——他让手底下的御史来我面前?念叨一场,是在对外表明御史台对这种践踏礼法行径的反对。” “他自己不来,也没让中丞来,只让手底下的御史来,就说明他也不想为这么点破事闹得朝中人仰马翻,这是御史大夫本人的态度。” 阮仁燧:“……” 我靠,事情原来还能这么想吗!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