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像是把薄荷糖扔进了可乐瓶中。 让已经在点将台前跪了半个时辰,几乎有些冻僵的将士们,慢慢感觉体内像是有某种炙热的火源觉醒般,不再畏惧寒冷和麻木。 被数万人齐呼自己的名字,这样的画面,王诩在后世很多演唱会上看到过,但是确实第一次亲身经历。 本来已经被鸣金击鼓声震得脑袋一片空白,丧失的思考能力似乎一下子就回来了。 瞬间的头皮发麻和浑身战栗感,是王诩从未感受过的反应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因为流泪,遮住模糊了视线,王诩仿佛看到下面那些军民被一条条无形的血管连接起来,此刻他终于明白。 血脉相连这个词,是真的可以感觉,甚至看到的。 墨奎看着因为山呼其名而神色大变的王诩,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幽暗,但是转瞬即逝,挥舞着手中的骨质权杖,与所有人一同呼喊王诩的名字。 宏大的场面,对于人情感的调动是一种有着直观的效果的。 广场大殿上两万多军士,与外围十万臣民,有奴隶出身,有白狄部人,更有山间野人,还有所谓未开化的蛮人,但是此刻他们都齐呼一人之名,而且莫名的热泪盈眶。 哭或许只是生理上的一种神经刺激,刺激了泪腺造成的现象。 但是同样在生理学上,哭是人类表达生理不舒服的直观反映。 刨除感动或者感性这种因素,在鸣金击鼓声于击甲山呼声中,所有人都在生理上感到了不适,首先就是肾上腺素飙升导致的心跳过滤。 但是归根结底,即便是那些早已丧失了人类基本行为的奴隶,终究在生理和心理上,也有着基因记忆。 大军出征是为了保家卫国也好,开疆扩土也罢,都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,他们不会因为这些正常社会高尚的情操而感动,他们甚至都不会有触动。 但是真正让他们情绪失控的,是当所有人都共同呼喊同一个名字,做着同一个动作时,会让他们有一种莫名的归属感! 人类最大的敌人,有时候并非死亡,但是永远是孤独。 因为这个物种构造时就是群居生物,所以生来人类对孤独有着恐惧与抵触,不管是精神上还是生理上的孤独,即便因为现实原因,将这种对孤独的恐惧压抑,但是在某种时刻,也会一下子释放出来。 就像点将台下的所有人,他们不知道什么家国大义,也不理解什么保家卫国,更不会懂得什么叫为了自由为了理想为了正义。 但是在此时此刻,他们找到了温暖。 一种驱逐了内心深处孤独的温暖,像是野兽找到了可以安息的巢穴。 他们从生下来,就在艰苦的求生当中,生存的本能让他们压抑着对孤独的恐惧,但是却无法扼杀这种对集体或者同类的渴望。 而族群的构成,除了在利益上达到共识之外,如果能够在精神层面达到共识,那么就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矛盾。 也是在这一刻,同类,同胞,同族,这些模糊的概念,深刻的植入这些人脑海当中。 包括王诩。 王诩所看到的那种血脉相连,其实就是这种击碎孤独之后的共鸣感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