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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嗯。”卢芸青心性凉薄，对徐豹之死没有多大触动，随便点了点头，而后道：“叫两位来不是商量如何处理徐豹后事的，而是想请两位先生去地窖中一趟，看看那炉怨灵噬筋丹现今炼的如何了，连续几日无人照管，万一出了什么意外……而且徐豹在地窖之中施了法术，以防止人靠近，如今他意外猝死，法术无人破除，还希望两位先生能够出手，将丹药取走。”

    “徐豹究竟是怎么死的？”林清一听卢芸青此时不在乎人命大事，反而关心那一炉怨灵噬筋丹，便极为恼怒，说话声音便忍不住提高了几分。

    文思仲在旁默默看着，对卢氏这种态度也极为反感，性子却没林清那般急躁，慢吞吞的说道：“夫人还是让我等先看看徐兄的遗体吧，先弄清楚他究竟是怎么死的，否则无法向徐兄师门交代，若青髑道人迁怒于卢家，则大有不妙，至于怨灵噬筋丹，如果这些天无人照管该出意外也已经出了，也不差这几刻钟。”

    “徐豹纵欲过度脱阳而死，死在女人肚皮上的！他青髑道人也要怪到我卢家头上来？我若见着他，定要问问他是怎么教徒弟的！”卢芸青见两人与她抬杠，更为火大，这番话说的也毫不客气，听的林清和文思仲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，家臣不同于家奴，虽都是替人效命办事，但很受尊重，等同于家族的血亲成员，从徐豹加入卢家的时间算起，应是卢芸青叔父辈的，卢芸青讲话不当这么过分，不仅如此，连徐豹的师父青髑道人都一同捎带进去了，简直将徐豹当作了卑贱的奴仆。

    而他们与徐豹一样，都是卢氏家臣，因此这番话听着不免有些刺耳，但也拿她毫无办法。

    卢芸青并非寻常卢家子弟，她还是侯府夫人。

    卢家在上京城的生意许多地方都要借助云家在军中的便利与关系，而卢芸青正是其间至关重要的桥梁枢纽。

    他们受家族委派，侍奉卢芸青，同时打理上京城中的生意，对她虽有不满，却也只能忍气吞声，以家族大局利益为重。

    “徐兄遗体现在何处？”文思仲言语平静，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，态度却格外的坚决，必要先弄清徐豹死因，才肯管怨灵噬筋丹。

    卢芸青拗不过他，狠狠道：“如今停在老宅之中。”

    “我带两位先生去看看吧。”云煊起身缓和起气氛，而后看了卢芸青一眼，轻声道：“母亲也一起来吧，死者为大。”

    卢氏按捺住怒火，林清、文思仲两人倚老卖老与她处处违拗，令她极为气愤，可徐豹一死，他在地窖之中遗留的法术非两人不能破除，也只好暂时忍耐，让丫鬟提了灯笼，一行人赶往老宅，棺材停在一个荒废已久的院落里，卢芸青在院门口便止步不肯再走，云煊只好亲自提着灯笼跟在林清、文思仲二人身后照亮。

    林清随手掀开沉重的棺盖，仿佛拿开纸片一样轻松，便见徐豹双目圆睁，躺在棺椁之中，身上衣裳已经换过，死前呕吐的秽物也已经清理干净了。

    “老文，你来看看。”林清将云煊手里的灯笼拿了过来，举在棺椁上方，让文思仲好好打量，这文思仲以前在淮南道录事参军府当过差，录事参军府专管地方各道的刑事大案，因此接触过很多凶杀案件，虽不是专业的仵作，但验尸这方面也颇具经验，三下五除二便将徐豹身上衣物解去，没找到足以致命的伤口，唯有下体似乎因摩擦过度有些淤痕，会阴穴有刺痕，倒是和脱阳而死的症状相符，而后掰开徐豹嘴巴，口齿颜色正常，没有中毒迹象，也没有残留物。

    “潇湘馆的人没有撒谎，徐豹确实是因脱阳而死，有这迹象，他身上没有任何伤痕，也没有中毒迹象。”文思仲看了片刻，给出结论。

    “徐豹虽嗜好女色，可他毕竟精通医术，没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，他应该知道分寸，怎么可能把持不住脱阳而死？”林清仍有些疑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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