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张松青的脸白得像张死人纸,嘴唇微微抿着,话堵在喉咙里,怎么也吐不出来。 他下意识地摸向马桩,指尖触到冰冷的木头时,心像被狠狠攥了一把。 昨晚他还给枣红马梳了毛,马鼻子蹭着他的手心,温温热热的,可现在,只剩满手的寒气。 “我真的……”他刚开口,声音就哑得像破锣,“我认识魏武数年,他以前救过我的命,我以为……我以为他是好人……” “以为个屁!”老陈一脚踹在那堆染尽的草木灰,草木灰迎风漫天飞扬。 “救过你的命?现在他是要我们所有人的命!你就是个灾星!要不是你,我们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!”老陈面目狰狞,气到发指。 他本来都打算好了的,跟着周大人一路到婺城,就悄悄脱离队伍,回老家。 他的家在婺城,他还有媳妇孩子,他不干这个了。 那堆丢失的粮食里,还有他省下来的粮食。周大人都跟他们说好了的,只要到了婺城,剩余的粮食,他们几个押送的官差平分。 这下好了,全没了! 人群的怒火像浇了油的柴火,越烧越旺。有人捡起地上的小石子,狠狠砸在张松青脚边,石子溅起的泥点糊了他的裤腿。 有人骂他“不得好死”,声音尖得像指甲刮过木板;连之前和颜悦色的张松年,都别过脸骂了句“瞎了眼才信你”。 周牧之站在人群外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指尖,他看着张松青沉默不语,像置身事外的局外人,再看看周围人饿红的眼、哭皱的脸,心里的天平终究偏了。 丢了口粮和车马,这群人早已慌了神,总得有个发泄的出口,而引来了魏武的张松青,就是最“合适”的那个。 他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声音里只剩疲惫:“松青,事到如今,你……走吧。” 这句话像把钝刀,慢慢割着张松青的心脏,连疼都带着麻木。 他知道,自己再怎么辩解,都没人信了.在这绝境里,“引狼入室”的罪名,他洗不掉了。 就在这时,沈音突然拽着张涟漪挤了进来,把张松青往身后一挡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