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故而……故而到了今日,只余下这百余万两了。” 朱由检敏锐地抓住了重点:“万历四十八年和天启元年,短短两年,就为辽东之事发出内帑近两千万两?” “是。”王体乾的头埋得更低了。 “朝廷接连败仗,城池、兵马都需要重建,花钱是应该的。” 朱由检实在心中疑惑,忍不住追问。 “可就算如此,两年将近两千万两内帑,也未免太多了些。如今辽东一年饷额,也不过五百二十万两而已。” “兵马重建、城池驻守,连同两年间辽饷正税,岂不是说,我大明在辽东,两年就花了近三千万两的军费?” 王体乾心中一凛,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。 他没料到这位新君,过去在王府闲住,各人相传不过所谓仁厚、纯孝等语。 如今甫一登得宝座,竟然如此明见万里吗? 他低下头,声音艰涩:“陛下圣明。先帝登基后数年……也察觉此事不对,多番追问,然……然终不得其所以然。” 不得其所以然。 朱由检心中冷笑。 好一个“不得其所以然”! 他几乎可以想象,那雪花般的银子,是如何从国库流出。 一路经过内使、文臣、小吏、边将之手,层层盘剥,雁过拔毛,最后才落到那些苦弱的军士和民夫手中。 可真到这时,真正落到实处的,又能有几成?八成?还是五成? 靠,不会只有三成吧? 朱由检心中一叹,所谓政以贿成,刑以权枉,实在是晚明官场真实写照。 工事、边事,国朝用度,此二事最耗钱粮,不知养活了多少吸血的蠹虫! 可惜,他穿越的是崇祯,不是天启。 事已至此,又连续崩了两个帝君,根本无从追索,思之无益。 他深吸口气,冷静下来,换了个话题:“那现在,内帑的进项如何?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