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当此危若累卵之时,怎可还用什么礼制来推搪国家大事!” “本宫说二十四日登基,就是二十四日登基,先帝遗诏在此,半点不容商量。” 说罢她猛地一拂袖,不再看他们,决然转身。 …… 转瞬凤驾仪仗远去,留下满殿阁臣,面面相觑。 死一般的寂静中,最年轻的阁臣李国普,一张脸涨得通红,他忍不住想说“国朝礼制岂可如此儿戏。” 但话到嘴边,迎上三位前辈那沉凝如水的目光,终究还是化作一声不甘的闷哼,咽了回去。 许久,还是首辅黄立极打破了沉默,他揉了揉眉心,声音里满是疲惫: “事已至此,还能如何?登基仪式,自有旧例可循,删繁就简便是。登基诏书,取旧时那份改拟也可将用,年号更是小事。” “但……” 说到这里黄立极突然停顿,长叹一声,不再言语。 施凤来慢悠悠地抚着胡须,张瑞图眼观鼻鼻观心,李国普则是焦躁地踱了一步。 气氛,再度尴尬得凝固。 李国普终是忍不住,几乎是脱口而出:“那劝进之礼呢?三辞三让,乃是新君谦德之表,更是我等臣子拥戴之诚,如何能在一日之内完成?” 施凤来叹了口气,恰到好处地接话:“是啊,礼不可废,时不我待,难,难啊。” 一时间,殿内唉声叹气,仿佛陷入了绝境。 房中桌案之旁一名低品官员青袍玉立,长身如松。 正是天启五年探花,翰林院编修吴孔嘉。 吴孔嘉垂着眼,心中却是一片雪亮。 庙堂之上,议而不决,决而不行,利害前瞻顾,风骨后权衡。 这就是如今所谓的“持禄养交”之辈,实在可笑之极。 这些阁老,谁都爱惜自己的羽毛,不愿担上一个“轻贱礼法”的骂名,却希望事情能解决。 谁解决呢?在场除了他,还有别人吗? 呵,也就他吴孔嘉适合做这个尿壶了。 他出列躬身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: “三封劝进笺,下官已然拟好腹稿。” “下官以为,明日可连上三笺,以示我等拥戴之切,信王殿下亦可一日三辞,以显圣德。如此权宜,似于典制未失?” 话音刚落,黄立极眼中一亮,抚掌赞道:“妙!元会此计甚妙!既全了礼数,又合了时宜,真乃今日之首功!” 第(2/3)页